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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極品女流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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蓮心居。

丁豆捧著本書,端正坐在桌前,模樣乖巧溫順。她半晌才將一頁書紙翻過,精神集中的都忘卻了屋子裏的另一個人。

“怎麽每回見你都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,女子經常皺眉可是會蒼老得快。”欣兒似模似樣說道。

丁豆的視線一直在書本上,盡管她腦海游離看不見一個字,心裏倒叨念著,這小子終於第一次走正門進來了。

她事不關己一般,咂著嘴道:“隨便了,反正我已經是老阿姨了,人要變老上天註定,沒有法的。”

欣兒一楞,黑亮的眼珠發光,“我說你老,你怎的不生氣,今日你怎麽了?”

“累。”她一把將書本扣在書桌,半個身子趴在桌前爛泥一灘,半天才哼唧出聲,“對了,上次的竹蜻蜓,你和隔壁那個少爺相試如何?”

小小的胸襟挺起,“當然是本公子贏了。”欣兒語氣裏是遮蓋不住的驕傲。

丁豆擡眼掃了那張得瑟的小臉,不可置信道:“真的?!”

“我早說過,本公子自有把握。”

小小童子自稱公子,丁豆心生好笑,口沒遮攔回嘴,“哼,要是沒有我,估計你早就輸的連褲衩都不剩。”

“你這女子怎的總是滿口胡言穢語!”果然,欣兒嗔怒起來。

丁豆直起身子,“對不住對不住,我忘了孩子面親不能說粗口的。”

“你!”欣兒氣得簡直跳起。

“我又錯了,你不是孩子。”她摸摸腦袋,歪著嘴笑,欣兒氣鼓鼓的臉頰讓她體內欺負弱小的邪惡因子瞬間充滿活力。

“罷了,不同你計較。”欣兒大手一揮,抑制住怒氣,“上次給你捎的福興齋糕點你似乎很喜歡吃,為了感謝你助我贏得比試,我今日又叫人買了些,你盡管吃便是,不要客氣。”

丁豆伸著腦袋,看了眼竹籃裏誘人涎水的糕點,卻似乎提不起胃口,“多謝顧公子賞賜,我過會再吃。”

好生奇怪,這女子哪會不見著吃的第一個撲上去,今兒怎的這麽反常,一點也不似往常活潑,欣兒猶豫了一會,放緩語氣說道:“有什麽能和我說嗎?”

小孩子家家懂什麽,她伸懶腰回道:“沒有,就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,有些事很混亂想不開。”

欣兒起身朝她走進,伸出白凈小手倏地探上她的額頭。

丁豆耷拉的眼睛隨著欣兒的動作瞪著圓溜溜的。

“並無發燒,不像是傷寒……”欣兒若有所思喃喃道。

丁豆突然想起上次在全州,自己不舒服時顧雅濃也這般探過自己的額,她依稀還記得顧雅濃與她肌膚相觸時手指的溫度,那時鼻間的淡淡幽香,她臉上微微有些潮熱,忽然猛地搖開頭。

欣兒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,趕忙收回手,生怕有意外,“你究竟怎麽了?”

直到腦子開始暈乎,丁豆半晌才停下來,她眨巴著杏眼,有些懇求的目光看向聰明伶俐的小公子,“欣兒。”

“幹、幹嗎?”欣兒見她這般討好,心疑有鬼,有些結巴。

丁豆舔舔紅嫰的唇,柔若桃花,“能讓我抱一下嗎?”

長袖一拂,“放肆!本公子自三歲之後就沒讓人抱過,就連我母親也不行!”

丁豆彎起嘴角梨渦,眼神閃爍,輕柔道:“那就借一下你的肩膀行不,我好累只想靠一靠,就一下下……”

狐疑過後,欣兒眼尾上揚的大眼有些動容,好半晌,他才小聲說:“那……只許是肩膀哦。”

這麽小的肩膀鬼才靠得住,丁豆暗暗歪起嘴角的邪笑,一把將來不及思考的欣兒抱個滿懷。

香軟的小身子拼了命想掙脫開,“你放開我!”

丁豆賴皮不撒手,此時特別想告訴欣兒,他說的這句話應該還有後半句‘你放開我!你這個流氓!’

“你說話不算數!”小臉羞得鍍上蜜粉。

小子,姐姐我這招叫兵不厭詐。丁豆不顧懷裏的孩子拼命掙紮,嗅了嗅那股奇特的奶香,孩子皮膚也滑溜溜的,抱起來好軟好舒服啊。

無奈二皮子鐵了心,欣兒最終放棄,任由丁豆把自己當成玩偶抱著不撒手,半晌過後,才發現丁豆抱著自己半瞇著眼,似乎假寐。

從上看,睫毛纖長濃密,古靈精怪的靈活大眼睛被印在陰影裏,白皙透著粉的臉頰上嘴角還掛著一抹促狹的笑,欣兒暗自嘆口氣,這女子安靜的模樣其實也不差母親幾分,更多份靈動。怪不得父親要將她接回府,只是……

待丁豆醒來的時候,屋裏極為安靜,桌前不知誰已染上燭芯。

丁豆坐起身,舒緩僵硬的身子,隨著動作幅度,肩上披蓋的毛毯滑落在地。

心中一熱,欣兒這孩子還蠻細心的嗎。

瞅見外頭不知何時天已黑,丁豆肚裏空空如也,雖然比不上食正餐,但饞蟲鳴動之時好歹有福興齋的糕點充饑。

塞了幾口桂花糕,卻發現手邊的茶壺已經空了,她幹幹咽下嘴裏的食物,披上毛毯去廚房尋些水喝。

出了蓮心居,借著月光路過水池邊,丁豆不自禁駐足欣賞,尤其在盛夏時節深夜,月光洋洋灑落在池中的粉紫色睡蓮,猶如堵上一層瑩瑩的薄霧,霎時氤氳繚繞,仙境一般的妙趣。

眼角處回望,丁豆游戲的視線忽然釘住,池邊上安靜佇立一個人,風姿綽約身形高挑,絕美側顏印在深幽處,安靜得仿佛融入這幅美好的畫境中。

她鬼使神差走過去,輕聲喚道:“大人,這麽晚了,你怎的沒有休息?”

耳邊早知響動,顧雅濃負手直立,深深凝望那汪蓮池,“那你為何在此地?”

怎成了反問?丁豆有些尷尬,頓了頓,“我已經睡過一覺了,這會剛起。”

“倒像是你的作風。”顧雅濃清淡的笑夾雜在幽暗的蓮花香。

丁豆學著他,望向幽靜水池,“大人可是在為季公子的案子傷神?”

顧雅濃沒有回答,側顏輪廓分明,挺直的鼻梁在月光下竟然如白玉般散發絲絨光暈,唇角處彎起似有似無的弧度。

見著這樣寧靜的顧雅濃,丁豆沒由來自嘆口氣,“大人說的對,果然看人不能光看表面,好人壞人豈止是三言兩語就能道明的。”比如飾弱算計她入套的樓敏之,亦或以君子之面弒人顏仲君。

她側過頭望向顧雅濃,杏眼黑亮如寶鉆,在夜裏醞釀細碎的幽韻,“就像大人一樣,雖然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模樣,讓人不敢靠近。或許心裏卻是很火熱的,只是內心太過容易動搖才用冰冷的外表保護自己。”她語氣柔和,頓了頓,“探究於一個人真實的內心,也許是一件相當有成就感的是事情,大人應該尋到那個人了吧。”

真好,媳婦那麽漂亮賢惠,顧相你還有何不知足。

顧雅濃眉頭微挑,見少女櫻紅嘴角邊泛著梨渦,忽然眼神一變,步步靠近了過去。

只覺有股強力的氣息朝自己逼近,丁豆嬌弱的身形完全被顧雅濃挺拔身影包裹住。

她不敢擡頭,刻意轉開視線,閉住呼吸不動聲色往後退。

“啊!”

腳下打滑,丁豆還沒回神,一只強有力的胳膊環住了她的纖腰,順勢猛地將自己往懷裏一帶。

丁豆大驚失色,她使勁想推開身前溫熱結實的身體,顧雅濃潮熱的雄性氣息打在丁豆的脖頸處,少女死死閉著眼,面上已經緋紅一片。

“你再往後退,掉到水池裏本官可不會舍命救你。”顧雅濃低啞淡涼的語氣,頗有些命令意味。

腰間的手臂松開,丁豆滿身冷汗,慌忙睜開眼。

顧雅濃始終是一副冰山臉,丁豆自知會錯意了,忙撫胸安慰自己。

她瞥了水量深不可測的池邊,緩口氣,“我、我只是出來找水喝的,不打擾大人賞花,我先走了。”

顧雅濃淡淡哼出個音節。

轉念想,丁豆又將身上披著的毛毯遞給顧雅濃,“估摸大人還得待上些時辰,這個給您,凍壞了可就不能辦案了,沒事我先走了。”

盡量忽視背後兩道灼熱視線,丁豆低著腦袋沒敢回頭去看顧雅濃的神情,腳下加快些步伐。

“小丁。”

她心驚,腳步有些不知所措,“怎、怎的?”

顧雅濃似乎無力嘆口氣,緩緩道:“膳房在另外一頭。”

丁豆徹底囧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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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日上三竿,丁豆還賴在床上,被承先粗魯敲門聲驚醒,通知眼下趕緊去雅竹閣有緊急要事。

昨晚丁豆很晚才睡,迷糊著簡單洗漱完畢,步調慢悠摸到顧雅濃的書房。

顧雅濃、懿寧、承先他三人早已到齊,就差自己一個。

大家都這熟,又沒有外人,丁豆哼唧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了,模糊著眼找著桌子又趴下來瞇個回籠覺。

懿寧合扇笑道:“昨夜做了些什麽,將你折騰的如此疲憊。”

丁豆大字趴著,眼都不帶張開,砸吧著嘴嘟囔:“別提了,喝了一宿的茶精神亢奮的很,這不早上剛閉眼就把我叫來了。”丁豆深深嘆口氣,心中感慨萬千,她是多麽懷念豐收寨混吃等死的閑散日子啊,昏天暗地的美睡無人敢打擾,嗯,除去阿發那個沒良心的小探子。哎,如今混成這幅模樣,實在有夠慘的。

顧雅濃掃她一眼,一副爛泥扶不上墻的蔑視神情,他淡淡沖藍袍少年道:“承先,但說無妨。”

“王爺,大人,暗部探子來報,原來章雅娟在與顏仲君有婚約前,曾與季博仁定過娃娃親。”

“嗨,不就定了娃娃親嗎,怎的……”丁豆懶洋洋的,突然猛地坐起身來,“啊!你說什麽什麽!”

她這算是完全醒了。

“章小姐口口聲聲說她與季博仁不熟也是在撒謊嗎?”

懿寧含笑搖頭,“不一定,可能兩方雙親在定娃娃的時,二人年紀尚小,長大後不記得也很正常。”

丁豆揉了揉迷糊的眼睛,洩氣道:“害我白高興一場。”

懿寧來了興致,鳳目環視,滿是笑意,“怎的,你是如何推測的?”

見顧雅濃沒有反對的意思,丁豆站起身清了清嗓子,搖頭晃腦,“我認為殺害季博仁的兇手就是……顏、仲、君。”

“緣由?”

她嘿嘿一笑,“理由很簡單,四個字‘因、愛、生、恨’。”

眾人不語,成功吸引到註意,丁豆學著顧雅濃慣有的沈穩語氣解釋道:“其實章小姐心裏愛的是季公子,卻半路被顏仲君橫刀奪愛,所以兄弟二人才會反目,為紅顏美眷一氣之下顏公子將季公子殺害了。”

承先搖頭,沖她無可奈何道:“你從哪來的這些幻想,這也太沒有根據了。”

“我就知道你們一時接受不了。”丁豆老沈的為自己做辯解。

懿寧不在意她誇張的推論,饒有趣味接著問道:“那如果兇手是顏仲君,他不通曉藥材之事,你又如何解釋呢?”

“章雅娟乃禦醫之女,自然對各味藥材熟悉有加,既然章禦醫肯讓章小姐打理醫館,想必對她的醫術相當放心,章雅娟乃是顏仲君的未婚妻,他二人私交慎密,也可能從她處聽說過烏頭這味藥。”

這丫頭推敲的似模似樣,懿寧垂目不語,承先隨之也陷入沈思。

“烏頭並無毒性,顏仲君如何來毒害季博仁?”顧雅濃挑眉看著丁豆,目光滿是冷清。

丁豆懊惱狀,“這才是我不懂的。”

她黑溜眼珠又一轉,“照我的推理,其實並非沒有另一個可能,兇手不是顏仲君,而是章小姐。”

丁豆越扯越沒邊,三人皆是各異不發表駁論。

“按照你說的結論,既然章小姐鐘情於季公子,又何必會對心愛之人痛下殺手。”承先不愧是正值年輕氣盛的少年俠,有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。

丁豆沖他露齒暧昧一笑,“哎,少年,你不懂女人,沒聽說過嗎,愛的越深恨得也越深,”轉而對懿寧笑瞇瞇道:“我說的對嗎,王爺。”

懿寧攤手覺著有些冤枉,“ 如此問題為何要問本王?”

丁豆陳懇的眨著杏眼,煞有其事,“您有那麽多房妻妾,我就不相信她們沒有為您爭過寵打過架。”

懿寧苦笑,撐扇搖頭不再言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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